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茆卫东小日子的温暖汪曾祺小说岁寒三友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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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日子的温暖

——汪曾祺小说《岁寒三友》读后散记

茆卫东

读罢《岁寒三友》,仿佛回了一趟老家,嗅着街头巷尾那熟悉的气味,听着前后左右那亲切的方言,轻松自在。让你感受着多么平淡,甚至平淡得没有滋味的小日子、慢生活。

合上眼睛,就像站在高邮的北门桥头,漫步人民路上,晒着太阳、迎着微风,看着三三两两的老少乡亲,面容和善,神情谦和,慢镜头一样,从我眼前来往。其中走着王瘦吾、陶虎臣和靳彝甫——形形色色的小城人中的任意三位。

三位都是小手工业者,“王瘦吾原先开绒线店,陶虎臣开炮仗店,靳彝甫是个画画的”。王有点小聪明,老是想发财,到处跑着生意,着实是一想法多、吃辛苦的人,最终还是不能为儿子买上一双雨鞋、给女儿添置一双白球鞋。尽管草帽连家店生意火过一阵,却逃不出不人物的悲剧结尾,被同宗的恶势力挤干利润和眼泪。陶是一个名字霸气,内心充满童真的“大孩子”,日常他就趴在柜台上,望着孩子们玩耍,好像开着一个炮仗店,是专门逗孩子们开心、找乐子的,“每次试炮仗,特意把其中几个的捻子加长,就是专为这些孩子预备的。捻子着了,嗤嗤地冒火,半天,才听见响呢”。玩到最后,赶上旧时代的新生活运动,落得个卖女儿度日、作践自己名声的收场。靳算是一个不光有文气,运气上还略胜一筹的画师,“他的画室里挂着一块小匾,上书‘四时佳兴’”,虽然半饥半饱地活着,但有滋味。“画室前有一个很小的天井。靠墙种了几竿玉屏萧竹。石条上摆着茶花、月季。一个很大的钧窑平盘里养着一块玲珑剔透的上水石,蒙上了半寸厚德绿苔,长着虎耳草和铁线草。”如此雅趣,直逼大隐于市的感觉。同时,活得硬铮,手上三块田*,宝贵着呢,面对高价求购,放话“不到山穷水尽,不会舍此性命”,这是亮点,尽显靳的人生精彩,特别是两兄弟已经进入天涯沦落人的因境时,又闪出一个眩目的人性光彩。这是陶的满地桃花所不能及的鲜艳颜色。

三位都过着一种属于小城人最普通的小日子,“这是三个说上不上,说下不下的人。既不是缙绅先生,也不是引车卖浆者流。他们的日子时好时坏。好的时候桌上有两个菜,一荤一素,还能烫二两酒;坏的时候,喝粥,甚至断饮”。三位都是“从小一块长到大的朋友”,相互影响着,养成了一种为人朴实,经营本分,处世善良,乐于助人的禀性。本分、善良、乐于助人是人物讨人欢喜的元素,“三个人的名声倒都是好的。他们都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,对人从不尖酸刻薄,对地方的公益,从不袖手旁观。”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、死要面子,恰恰是那座小城人源自内心根本的善良——一善良,就忘了自己的凄苦和不幸,事后总感觉自己活得还行,还能扛着,接济他人一点,对于捐赠,“总会写下一笔让人满意的数目”。

三位都在心口存着一丝最后的温暖。从小玩到大,除了善,还“传染”着一种逆来顺受的小人物的共同性情与处世原则,直接固化着他们的生活态度,导致三人在那个岁寒的旧时代,注定着悲摧的命运。王的草帽店被挤垮了,不反抗,自己躺在床上大病一场,绝对不敢梗起脖子喊一声娘。陶的炮仗关门倒闺,拎根绳子去阴城上吊,二十块钱卖了女儿。怎么就不重找一条路呢?岁月太寒,世道太难?!好在汪老苍天一般,给靳留了一条门缝,让心怀忠义的三人,穷帮着穷,结局倒是温暖,无边无际却可能是短暂的温暖——

靳彝甫端起酒杯说:“咱们今天醉一次。”

那两个同意。

“好,醉一次!”

这天是腊月三十。这样的时候,是不会有人上酒馆喝酒的。如意楼空荡荡的,就只有这三个人。

读到这,眼睛一热,是眼泪。再苦再难的小日子,这时候的滋味是咸的,亲切得咸味。

再读一遍,又好像站在桥头街头面,望着三友缓缓走过。背景是“岁暮天寒,彤云酿雪”。身处那个岁寒的旧时代,不醉,怎有温暖?

消息来源:“扬州玉器网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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